【朱白/宇龙】如果AI有爱情（一发完，HE）
*狗血rps，无差短打，勿上升真人，龙哥本体非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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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买了一个AI朱一龙放家里。
这事儿吧，说来话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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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源头，还得扯到翟天临。
翟天临跑到P大光华开了门课，专门给愿意往里砸钱的EMBA上艺术表演。恰巧有他一迷弟是做High Tech的，研究方向是定制AI，所以直接送了他一个定制的AI翟天临。他美滋滋地收了，平时让AI代替他去上课，几乎以假乱真。
他忍不住在朋友圈分组可见地含蓄炫耀了一番。奈何同是演员，别人都跑外面演戏，他在家赋闲抠脚写剧本准备转行当导演，所以干脆没人理他，一条朋友圈寂静得像五一黄金周半夜的坟。
只有白宇点了个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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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白宇也就是出于礼貌。
人人皆知白宇是个点赞狂魔，连前女友分手后撕破脸大骂的朋友圈都手滑点了赞，人人夸他铁血战狼rio牛逼，还给他往吴京那儿画饼。
但是翟天临不知道啊。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介意，他就是憋得慌想找人聊聊。
白宇又是个十足妥帖的人，别人找他聊他就绝对捧场，对话框最后总不会停在对方那儿，不去德云社出道当捧哏实在可惜。
翟天临炫耀完了忒得意，心情顺畅得不行，看着对话框上断断续续的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……”，爽快地问：“小白是不是也想要一个啊，平时拍戏太累了找个替身？我帮你问问，虽然有点贵，但我朋友肯定至少打八折啊。”
那边回得很快：“那就麻烦翟哥了～”接着还发了个毛猴说谢谢的表情包，还带美颜滤镜的。
翟天临笑：“这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毛猴呢。”
白宇发了个“哈哈哈”，一贯的嬉皮笑脸自吹自擂：“我长情嘛。”
想想确实，他跟女朋友都分了多久了，一直没找下家。翟天临觉得虽然是人家自曝短处，但引了这个话头的自己也有些惭愧，就岔开了话题：“你尽快把需要的材料给我，血液样本或者头发都行，我帮你转交，你给公司付了钱，他那边就帮你做，估计一个月也就成了。”
白宇特别欢快地回他：“好咧，谢谢翟哥，回头探你班请你吃饭啊。”
过了一会儿白宇又敲他：“哎哥，不是头发，其他地方的毛发行不行？”
翟天临瞠目结舌，脸红又羞涩：“你这是想干啥？”
白宇一本正经地问：“腿毛，腿毛行不行？”
翟天临：“可以，但没必要。”顿了两秒钟又说：“您麻溜地滚吧，不需要说再见了。”
白宇迅速地回复：“得令。”
电脑一合，就往屋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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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踩着拖鞋的面一步一蹭，厚重的摩擦力加上去，没两步鞋就掉了，他干脆光着脚踩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。
有微弱而薄凉的触感从柔软的毛絮之间传来。
他常驻剧组，间歇性地在全国之间轮转，家里偶尔会有阿姨打扫。但整个屋子要么是冷冷清清没有人气，要么被他堆了一大摞衣服，呈现出了非常赛博朋克的对比。
只床头柜特别有生活气息，倒扣了个相框，抽屉里摆了几个盒子，琐碎但不凌乱。
他掏了一个盒子出来，里面一个透明的塑胶袋，看着像是什么都没装。
放在灯光下，像琉璃一样，闪烁着华丽色泽。
4
白宇把那个塑胶袋寄走的隔天，又从家里奔波去远隔千里的剧组。
他在登机前十分钟接到了那家High Tech公司的电话，是来跟他确认信息的：“请问您选用的生物材料是……？”
他站在巨大的透明玻璃窗旁，近处一架飞机正绕着跑道回环，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冲向天空。
对面听不清他的回答，就又问了一遍：“白宇先生，请问您寄来的生物材料是什么呢？”
手指抵着玻璃，冰凉又坚实的触感。
他看着那架飞机远远地缩成一个小点，在他的指尖消失。
他理所当然地回答，也像压根不在意。
“是睫毛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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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行的航舱里，他皱着眉睡了整程。
那是初夏的片场，天地之间氤氲着湿重的空气，沉闷地浸透所有人的呼吸。每次肺部起伏都像是吸进了一团棉絮样的云，难以分解成氧气。
朱一龙靠在躺椅上，还是沈巍的装扮，衬衫外面套着毛线衣。人人都热得要死，偏他穿这么多也不怎么出汗，闭着眼睛休憩，只让人觉得一片沉静。
高雨儿总羡慕地盯着他，夸他诸如“冰肌玉骨”的词，朱一龙每次都会脸红，摆摆手说“别闹”。
闷热的天气，没有风，却有一股浅淡的青草香气。
白宇侧身望着朱一龙的脸，近在咫尺，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秀挺的鼻梁。
在昏暗的月色里，他瞧见朱一龙掉落在脸颊上的一根眼睫毛。
纤长卷翘，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他心颤了半晌，还是犹豫地伸出了手，捏起了那根睫毛。
然而就在触及对方如玉面庞的瞬间，他在无尽的黑暗里坠落，刹那惊醒，眼前现出模糊的梦境轮廓。
下一秒，他却狠狠心闭了眼睛，放任自己再一次流落梦境。
起伏，沉迷。
他耽于梦魇，粘了那根掉落的眼睫毛千千万万次。
每一次的结局却都在半梦半醒的分界点挣扎，不愿醒，却又无法真正沉睡。
6
落地的时候已是半夜。
比他早到了半天的助理和司机不熟悉路，反而是要白宇等一会儿。
他戴着反扣的帽子，卡了副墨镜，蹲在马路边上，看起来像个倔强又自立的瞎子。
他点了根烟，花火明灭，仿佛寂寞的兽在呼吸。
助理慌慌张张来接他的时候，看到白宇躲在角落里，是大明星，却愈发见不得人群。
隔得不远是人潮汹涌的接机口，有无数重逢的人们拥抱和亲吻。
白宇却脊骨寥落，带着隔夜的疲惫与冷清，对他说：“走吧。”
7
High Tech公司再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，他刚好结束了上部戏的拍摄，从机场乘车回家。
对方叮嘱他，他们会根据他提供的生物材料进行相应的基因分析，AI的运算模式、说话方式等都会模拟提供生物材料的人，所以制作出来的与其说是AI，不如说是机器版的克隆人。
他们公司踩在伦理的高压线上，只为极少数的顾客提供服务，所以恳切地希望白宇不要把这件事广而告之。
他点了点头，想到手机对面看不见，又说：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下车之后，他的脚步明显比上车时急促了许多，三两步跃上了台阶。
他不禁有些鄙夷自己内心压抑不住的雀跃。
8
门口当真站着一个人。
大约是公司给他搭的衣服，白色棉服看起来蓬松得像朵云，背着双肩包，又系了灰色的毛线围巾。整个人看上去软乎乎的，像个十八岁的高中生。
“朱一龙”从厚重的冬日里抬起了头，看到他便笑开，像是灼烈不可追的夏季暖阳。
9
白宇打开门，“朱一龙”默不吭声地跟他走进去了。白宇心里十分忐忑，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触这么逼真的AI，从睫毛的蜷曲度到笔直修长的腿，都跟他龙哥一模一样。
再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张脸，他只觉得心脏的负荷太重，几乎要承受不来。
他倒了杯水，放在茶几上，“朱一龙”摇摇头，示意自己不喝，他就拿起来咕咚咕咚几口灌完了。
喝完了抹抹嘴，瘫在沙发上，想着见面了不打招呼实在有失礼貌，但又确实不知道怎么称呼：“那个，我叫白宇，龙哥叫朱一龙，那我就叫你……”
白宇沉吟了一会儿，看着面前的AI。
“白龙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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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朱一龙”淡定地往前走了几步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像当时穿着西装举铁，撩而不自知的潋滟。手搭在白宇肩上，看似没有用力却重逾千斤。
白宇龇牙咧嘴了半天，告饶道：“我错了，我错了，哥哥……”
这个称呼刚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，这是深埋在记忆里，却被轻松一激就会蹦出来的直抒胸臆。
“朱一龙”松了劲，把他拥进怀里，熟练得如同曾经这样做过千百次。眼中却不带任何感情，如同小时常玩的弹珠玻璃球，冰冷清透。
为什么AI的身上也会有那样淡漠又熟悉的香气，像松木，像竹林，像积满了月光倒影的深潭。
白宇一瞬间觉得恍惚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：“哥哥，你能喜欢我吗？”
他耳边传来的声音确凿是朱一龙的，但却又不像他，冰冷得没有起伏，连一点点的温柔都没有：“对不起，我没有这个权限。”
白宇把脸埋进“朱一龙”卫衣胸口的印花小熊上，隔着柔软的衣料，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。
他喃喃自语，却好像想让谁听见。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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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的记忆里也是有这么一次的。
虽然他总想忘吧，但由于他从小到大都情商高又敏感，告白从没有不成功的。
所以这独独的一次，因着与众不同，便实在刻骨铭心。
杀青那天晚上，导演订了个巨大的包厢，又能唱歌又能吃饭。他们没日没夜地拍了整整二十天才杀得了青，所以那天晚上就疯了一样玩得开。
白宇和朱一龙作为挑大梁的，在场的人都不打算放过他俩，端着海深的酒杯就过来了。
朱一龙酒精过敏，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，现场气氛又那么high，他一贯的体贴让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推脱，刚想硬着头皮端起酒杯，手就被旁边的人按下去了。
“龙哥酒精过敏不能喝，我替他喝。”白宇爽快地一仰脖就喝完一杯，喉结动了两动，曲线十足诱人，“你们别灌他。”说完，转头就冲着朱一龙咧嘴傻笑，乐不可支：“你上次腰伤犯了抿了点儿白酒，起了一脸的红疙瘩。”
旁边的人都在起哄，“小澜澜好护着沈老师哦”“光天化日秀什么恩爱啊”“人间不直的”。
热热闹闹，像是一场永不会散的宴席。
酒精把一切情绪都放大了，白宇觉得此刻他自己是真心实意的高兴。心里就像鼓了一个透明的肥皂泡，看着它膨胀、变形，轻飘飘地飞向天空。
他在包间门口的角落里，轻轻拉住了那只泡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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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脸很红，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热的。
他弯曲了前臂抵住墙，把朱一龙整个圈在怀里，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可以交换呼吸。浓重的酒味在两个人之间散开，像在黄昏醒来，望着窗外白昼与黑夜的交际线，深呼吸里都酝酿着醉意。
他一字一顿地表白：“小巍，我真喜欢你。”
至于为什么喊出了“小巍”两个字，只是缘于他酒精入脑产生的一片混乱。在他心里，眼前的人是沈巍也罢，是朱一龙也好，都是这个人啊，名头和称呼而已，没什么好争的。
可他那时候并不深刻了解他面前的人，仅凭着一腔热血说，爱就爱了管他天王老子呢。
他不知道朱一龙可以怎样迅速地抛下过去的角色头也不回地向前走，也不知道他绝不会对口口声声喊着“小巍”的告白给出肯定的答案。
他在恍惚中瞧见，朱一龙的眼睛那样清明，又那样难过，是一池桃花，零落成泥碾作尘。
白宇甚至想抬起手捂住那双眼睛，太疼了，疼得他混沌的神经都感到了一丝尖锐，像一根钢针扎入的刺痛。
朱一龙的声音依旧温柔，就像他盖在白宇脑门上温凉的手掌：“你发烧了，不该喝这么多酒的，对不起，我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旁边的包厢还有人在狂吼乱叫，妖魔鬼怪，魑魅魍魉。
白宇的手臂却把他们隔开成了一个单独的世界，他紧紧地攥着朱一龙的袖子，用从未有过的认真望向他，言辞间甚至带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些微恳求：“你给我个回答。”
朱一龙定定地看着他，或许是几秒钟，或许是几分钟，轻叹了一句：“白宇，你该出戏了。”
你该出戏了。
那句话的咬字、换气，甚至带了些微的吞音，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因它在梦里，反反复复连绵不绝地出现，仿佛一只蛰伏在黑暗里的兽。
那之后，他因着高烧又喝了酒，理智轰然倒塌，就像崩断了的弦。
只导演说，朱一龙送他去了医院，缴了费用之后陪护了他半夜，等他的助理来了才走。
他听到这样的话，仍会心念一动，却不敢再抱任何希望。
朱一龙要他出戏，他便乖乖退回老友的位置，不然就算抱着不甘不愿不认输的心情，他也明白，无论如何也再无法更进一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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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igh Tech公司的AI，单作为一个产品来说，最大的卖点还在还是拟真。当今是机器人泛滥的时代，但人类的情感需求一直是蓝海领域，尚待开发。因而High Tech公司做了这样的大胆尝试，无非想用AI给空虚又寂寞的人们一些虚假的陪伴。
陪伴是买来的，但也是真实的。
有谁说过，每个剧组就像一个summer camp，他们聚在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间，但短暂时光总得画个句号。白宇用自己的失败告白烙上了圆圈，但它随着时间褪色了一半，所以又成了新一轮的未完待续。
他的AI朱一龙每天的轨迹都近似，规律而单一。
倘若他不在家，就为了省电而整日整日地呆坐在角落里。他回来，就只是给予安静的陪伴。不多说话，但时常拥抱，在他出门前，在他到家后，在他沉郁时。
他打电话问High Tech，AI会不会觉得寂寞。对方公司的客服代表憋了笑回答：“AI是没有感情的，您放心。”
他只得感慨自己的爱屋及乌以及关心则乱。
关怀不到那个想关心的人，那么附属品也是好的，况且这个“朱一龙”又这样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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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那天没通告，在家宅着，坐在沙发上刷手机，“朱一龙”给他剥石榴，洁白修长的手指配上嫣红的石榴籽儿，让他享受了一把古代帝王的美食配美人的奢侈。
他刚好刷到微博上的对对子，非常好奇家里的AI发挥得如何，就说：“龙哥咱们来对对子呗？”
“嗯？”“朱一龙”一脸茫然，不过还是好脾气地应允了。
白宇先抛了他们的经典台词当上联：“镇饿者之心。”
“吃善人的头。”“朱一龙”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“？？？”白宇觉得有丢丢害怕，他们家AI这是想干什么啊？
白宇清了清嗓子，故作镇定地开口：“……那个什么，上一个难度有点大啊，咱们换一个，换一个啊。”
看了看高雨儿刚发的朋友圈，他连忙说：“梦里啥都有。”
“朱一龙”把剥好的石榴都放在玻璃碗里，微笑着看他：“人间你不行。”
其实这句对得还挺工整，但是着实有点扎心了，白宇噎了半晌，说：“厉害厉害。”
“朱一龙”十分谦虚，转头冲他笑，优美的眼尾在空中画了道弧：“还行还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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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觉得自己这一笔银子花的还是值得的，AI会帮他剥石榴，帮他把房间布置得像个家，更何况这个美人还长着朱一龙的脸，他还有什么可以多求呢。
只是他还在心里保存了一小块理智，让他意识到，他不能，也不该对AI移情。哪怕他最开始寄出那个塑胶袋的时候，确实抱有隐秘而不可分说的心思。
但他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已经够可笑了，如果再爱上人工智能，那就是又可笑又可悲。
他看过一个奥斯卡最佳动画，原本是打算吃饭的时候看的，但看完了，饭也不想吃了。
故事里的世界一片汪洋，一个老人孤独地活在自己的积木小屋里，海水上涌，他就只好像堆积木一样加盖自己的房子，一层一层，像世上唯一存在的孤岛。
有一天，老人的烟斗掉进了深水里，他穿上了许久未碰的潜水服，沿着他的积木小屋游向海里，被淹没的每一层都布满了他同自己妻子的回忆。他无法抑制自己，只是向更深处游去。
时光回溯，他捡起曾与妻子相碰的杯子回到空荡的房间，只有他自己斟了酒，同自己碰杯。
白宇关了电脑之后，睡了一个很长的午觉。
他床头柜上倒扣的相框被“朱一龙”擦净摆正。
照片里他们隔着十字路口相望，川流不息的人群喧闹着做了背景，而他们好像身处一场荒唐大梦。
在梦里，他们曾经相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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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从跨年节目的录制现场回了家，熬夜的疲倦一点点席卷上来。
他洗了个澡躺下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，越躺越清醒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就是装着事儿，认命地把电视打开。
深夜的电视上重复播放着朱一龙的《男孩》。
那是首难度很大的歌，但他弹唱得极认真，表情肃穆得几乎像是一场献祭。
是演员又不是歌手，他完全可以只唱首简单的凑数，但他并不。他从来如此执拗倔强，把自己的突破明明白白铺在面上，坦诚地表露紧张。
他还偷偷在前奏和间奏添了自己的小心思，loving you，只有在弹到这首曲子的这个瞬间，那因为不安而僵硬的表情才出现了一丝松动，流露出了柔软的内里。
像白宇记忆里的朱一龙，像躺在阳光下的海，像用心涂抹的色彩。
多耀眼。
多温柔啊。
他在唱给谁听？
白宇咬着牙看完，想起他之前酸不拉唧唱的小幸运，真情实感地为自己的宽大胸怀流泪。
你张开了双翼，遇见你的注定，她会有多幸运。
他把自己的幸运弄丢了，幸运终要与盛夏一起消亡，同他背向而驰，湮灭在时空缝隙。他的幸运在为别人低吟浅唱，眼中柔情万种。
那样耀眼。
那样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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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AI像是察觉到了白宇的情绪波动，犹豫地走过来，抱住他。
穿着小熊睡衣的“朱一龙”软塌塌的像个团子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棱角，动作轻得像是在哄一个幼童。
眸子却依旧不动声色。
白宇的眼睛一片酸涩，就像是心上长了一个溃疡，每跳动一次便有一次的疼。
他声音哑得要命，练唱了很多天，强行用嗓的下场。
他问这个完美无瑕却又冰冷至极的替代品：“你可不可以喜欢我？”
AI的声音波澜不惊：“我没有这个权限。”
“你喜欢我好不好？”
“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“你能不能喜欢我，哪怕就一点点也可以。”
“我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途径，但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白宇的声音接近哽咽，但AI的拒绝，甚至比真实的朱一龙更加干脆。
遥远银河最后一颗星星熄灭，可它的光却还在宇宙中穿行。
白宇闭上眼睛，声音很轻：“你可以爱我吗？”
他疑心自己是幻听，才听到了这样的回答。
“可以。”
他迷惑地睁开了眼睛。
“我运行程序的第一行，写着，让你开心。”
面前AI的面庞逐渐同电视里的朱一龙重叠，声音也重叠。
“我唱给你听……”
它的眼睛像是染上了人间烟火，耀眼又温柔。
“幼稚的男孩……想你，就现在……”
“所有遗憾的都不是未来。”
窗外突然绽开爆裂花火，是新的一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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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第二天又跑去新的剧组试镜，回来的时候，瞧见朱一龙莫名其妙地又站在门口。穿着和之前一样的白色棉服，头发长长了一些，扎了个软乎乎的小揪揪。看到他也不笑，也不过来抱他，表情严肃得仿佛在龙城大学上课的沈教授。
白宇心想他家AI大概是只猫，疏远了几天就不认人了。
于是他只好特别主动地过去拥抱了朱一龙，蹭了蹭他温热的鼻尖，撒娇地说：“好了，我回来了。”
他眼瞅着AI从额头染到脖子的绯红，心里啧啧称奇，这家公司真是连这种小细节都做得贼靠谱了。
白宇把门打开，牵着朱一龙的手走进去了，好在他还认家，自觉地去冰箱拿了两瓶肥宅快乐水，扔给了白宇一瓶。
白宇一边咕咚咕咚往嘴里灌，一边把外套扔到床上，准备去洗个澡。秋衣脱到一半，手机铃却响了，他手忙脚乱地接了电话，皮肤暴露在空气里，冷得要命：“喂？”
最好别又是推销房产的骚扰电话，否则他真要打爆对面的狗头。
“您好，请问是白宇先生吗？我们是High Tech公司，因为与您同批生产的定制AI出现了主板接触不良的问题，我们已启用自动召回系统，您的AI现已回到公司仓库，我们将尽快维修并重新发货……”
如雷鸣在耳边炸响，他猛地扭过头去。
朱一龙正走过来，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身上：“别着凉。”
白宇几乎说不出话来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这到底是在搞什么猫咪啊？
朱一龙笑得高深莫测：“你用的是我的生物材料，他们做了我的定制AI，总不能不通知我一声……另外，老翟是不是没告诉你，我是能控制我自己的AI的？它其实只听我的话。”
“我看得见它看到的，也听得见它听到的。”
“当然也能用它说话。”
白宇脑中像是有一架三角钢琴从十楼的窗口掉下去，轰然倒地，摔得五光十色七上八下九九归一。
他两眼一黑，靠靠靠，这翟天临也太不靠谱了吧！
电话那头还在不屈不挠地解释：“如果您等不及的话，我们可以提供全额退款服务。”
朱一龙难得的抢了白宇的话头：“嗯，退吧。”接着就迅速地挂了电话，不给白宇任何反悔的机会。
白宇还在愣神的时候，朱一龙展现了一个无辜的笑，是个人都无法抵抗。
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，语气温柔得像一曲桃花水：“我看到过，很喜欢。”
见白宇还是不说话，他像只仓鼠一样鼓起了腮帮子，叹了口气：“我唱给你听了呀，参加完节目回去就唱了的，你应该……听到了吧？”
他说得又急又快，像是把一个月的说话份额都用完了，说完了又咬了下嘴唇，轻声地哼了几句loving you。
是隐晦又纯情的告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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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朱一龙，没有冰凉的眼睛，也不是没有温度的人造机体。
米兰昆德拉说，我们身上始终有一部分生活在时间之外。
白宇想，他的龙哥一定是被时间之神遗忘了，才有那样清澈的目光。
他想了想自己昨天好像转了一只脱单锦鲤来着，于是不可抑制地偷笑了一下，装作一本正经地问他龙哥：“哎，无所不知的人工智能，回答我一个问题呗？”
他此刻心跳得聒噪，但是却含着十分确凿的笑意。
“你……可不可以喜欢我？”
时光飞快地回溯，所有记忆都成为剪影。
在烟花爆裂的夜晚，朱一龙吻上他的脖颈。
“我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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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快乐～！
感觉能跟上次小白为什么消除记忆互文了……anyway告白失败什么的都是误会，记住他俩特别甜就行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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