喵卿

*原剧向改编时间线，把磊儿到凡凡家里的时间线提前一年，我流ooc预警

08

 

梦游这件事儿吧，可大可小。

方一凡面对着林磊儿迷迷瞪瞪的发问，担心说实话让他压力更大，就说：“你睡迷糊了要起来上厕所呢吧，卫生间在这边儿，下次别走错了。”

接着跟太后身边的小凡子似的扶着林磊儿，小心翼翼地把他送回房间。

 

林磊儿把被子折得方方正正才躺上床，缩进被子里之后，看着闭了眼睛要睡了，突然又睁开眼，把被角折出锋利线条，动作越来越急躁。

“你这干嘛呢？”方一凡看着有点发慌。

“我……我看它这样，不舒服。”林磊儿松了手，还习惯性地要去掐手腕。他是疤痕性皮肤，划一道就肿一道，虽然不严重，但纵横交错的看着也挺可怕。

“好了好了，”方一凡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，半哄半骗，“我帮你掖好，你安心睡吧，别想了啊。”

 

黑暗的房间里，世界都模糊成大片的色块，林磊儿是其中看上去最乖巧的那一块，稳定得纹丝不动。

只在军训的时候压过被线的方一凡心虚地按了按被角，想着不知道林磊儿对“掖好”的标准有多高。

不过没光，他也看不清。

方一凡环视了一圈儿屋里，轻轻地关了门，小声道了句：“晚安。”

 

林磊儿听到门锁闭合的“咔哒”声，又过了几分钟，听到隔壁拖鞋落地的声响，才从被子里慢慢地爬起来。

拧开台灯，光芒像一个小小的球体，融化了一小片黑暗。

他把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语文课本拿来读，反反复复又是那两句：“鸷鸟之不群兮，自前世而固然。何方圜之能周兮，夫孰异道而相安？”

一遍又一遍地念，声音平板无波，时针从两点划到三点，他扣上书，重复起来却又是打顿：“鸷鸟之不群兮，自前世……自前世而固然……何方圜之能……之能……”

 

他背不下来。

只是这两句而已，他背不下来。

 

他的记忆力从前是很好的，不然也不会次次都考第一。

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吧，连同他容易惊醒和莫名其妙出现在窗台的夜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。

但他不能刚来就给小姨家添麻烦，不是吗？

 

六点起床，现在是三点半，他还能强迫自己睡两个小时，这样至少看上去脸色不会太差。

忍一忍就好了，他告诉自己，林磊儿，忍一忍。

他闭上眼睛，在假装平稳的呼吸里，假装睡着了。

 

 

09

 

没过几天，方一凡就要返校报道，他把书桌上一堆卷子全拢到书包里，折了角也美滋滋的。

得亏他这天才表弟，承担了他大部分的暑假作业，让他第一次在返校报道之前不用熬个通宵。

他看林磊儿做作业的时候跟印刷机似的，他都怀疑对方压根没看题，答案就自动蹦出来了。

方一凡本来想上网找个答案让林磊儿抄，对方却淡淡地说：“不用了表哥，我还是自己写比较快。”想了想又补一句：“可以跳步骤。”

 

听听，听听这是人话吗？

方一凡忍着吐血的欲望，狠狠地咬了口早餐的油条。

害，真香。

 

车上，林磊儿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，童文洁警惕地转过头：“方一凡，你是不是让弟弟帮你熬夜补作业了？”

方一凡冤枉，他虽然让林磊儿帮他写作业，但没让他熬夜啊——学神是不需要熬夜的。

可梦游的事儿也不适合在这时候说出来吧。

为难之中，还是林磊儿打着哈欠开口：“没事，小姨，我就是有点认床。”

说这话也没看方一凡，但偏偏方一凡就能读出来一丝回护的意味。

 

方一凡这时候就觉得磊儿窝心又可爱，于是大方地贡献了半个肩膀出来：“磊儿，睡会儿吧，开车还要一阵呢。”

林磊儿就乖乖地靠过去，闭上眼睛。耳边一阵阵的嗡鸣声搅得他恶心得想吐，只能在袖子下偷偷用大拇指甲掐食指的侧面，一个一个弯弯的月牙，并不觉得疼。

抵消是噪音抑或是幻觉，他已经无力去分辨了。

不过即使睡不着，休息一会儿也好，不然眼睛下面兜着的两个黑眼圈，看上去真是天才熊猫了。

 

倒是方一凡，跟磊儿头靠头的，没多久就睡熟了，被童文洁叫起来的时候还擦了擦口水。

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林磊儿，幸好没把口水滴到表弟身上，不然也太丢人了。

 

“妈妈把磊儿交给你了，你好好照顾弟弟，听到没有？”童文洁忧虑地看着林磊儿，叮嘱方一凡好几遍了，还是不放心。

“知道了，妈。”方一凡不耐烦，“你怎么跟嫁女儿一样，说这么一堆有的没的，不就去上个课吗又不是生离死别，至于吗？”

“要死啊你！”方一凡往后敏捷地一躲，童文洁的巴掌就落了空。

“要迟到了啊！我带磊磊走了！”方一凡做了个鬼脸，一把抓住林磊儿的书包带就往前跑。

林磊儿没反应过来，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。果不其然后面又传来童文洁的怒吼：“方一凡你干什么呢你！”

引得门口经过的学生和家长都频频回望。

 

连方一凡进到班里，还有人掐着嗓子学着喊：“方一凡你干什么你！”

方一凡也不生气，笑嘻嘻地怼回去：“乔英子同学，刚才你学我妈，是你这辈子最像个女人的时候。”

乔英子直接把水杯扔过去：“就你贫，给本宫接瓶热水去，有赏。”

“得嘞。”方一凡知道又到了乔英子每月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刻，为了和谐社会着想，他决定不要惹这个看起来一触即炸的危险物品。

 

“对了，方猴儿，你什么时候长出来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弟弟，有丝分裂？”

乔英子咬着吸管，好奇地盯着林磊儿看，方一凡往前一站挡住她的视线：“看什么呢，不要贪图我表弟的美貌。”

“原来不是你亲弟弟啊，怪不得长得比你好看那么多。”乔英子托着脸，笑得格外灿烂。

“就你话多。”方一凡作势要用书敲她的头，最后还是没敢使劲儿，落在书桌上，“啪”的一声。

 

从刚才就没说话，呆呆地盯着黑板的林磊儿像是被这声吓到了，突然打了个激灵。乔英子侧过脸跟方一凡咬耳朵：“你这表弟是不是有点儿傻啊？”

方一凡甩下一句：“你才傻，天才的世界你不懂。”又不放心地探了探林磊儿的额头：“你是不是很困啊磊儿？”

林磊儿摇摇头，小声说：“就是有点累。”

李萌老师还没来，林磊儿暂时没分配座位，方一凡就让他坐自己的位置，半蹲下来给他开了瓶水：“如果你很不舒服的话，一定要跟我说。”

林磊儿看起来困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得冬眠，趴在桌上，垫着胳膊，点了点头。

像只乖顺的兔子。

 

听着他的呼吸像是平稳了，方一凡才一招手，拉着乔英子跟她闺蜜黄芷陶凑在一块儿讨论：“你们说人为什么会梦游？”

“梦游？”乔英子和黄芷陶疑惑地对视了一眼，“怎么了方猴儿，你这是半夜三更发现自己在无人的街放声高歌，被警察抓了？”

方一凡难得正经：“别闹，我说真的，这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？”

黄芷陶的父母都是医生，她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一些医学常识：“梦游一般都是压力过大的时候，浅睡眠的状态下产生的，我记得看书上说建议就医，也可以服用安眠药进行治疗。”

“安眠药？”方一凡觉得带着磊儿溜去医院的难度过大，“你们有吗？”

“我妈平时睡不好确实是用安眠药的，不然我给你拿几片？”

方一凡偏头看林磊儿，浓密的睫毛服服帖帖，弯弯的目线旁边点了颗小小的泪痣，像是女孩子的眼睛。

风吹过，睫毛微扇，扫过他的心脏，突然一颤。

“好。”

 

乔英子讲义气，第二天就真给他带了药来：“不过这东西可不能瞎吃，吃多了会出事儿的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
安眠药再不好，也好过林磊儿每天都在上课的时候不停打哈欠，铁棍射来的目光都跟闪着寒光的飞刀一样。

 

说起来铁棍这个名字当初还是方一凡喊出来的。

老师姓李，他就胡诌说有个托塔李天王李靖，生了李家三姐妹，老大叫李金吒，老二叫李木吒。

同学们就在旁边问：“那老三呢？”

他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：“欲知后事如何，扫码五块。”

大部分人都“切”了一声，耐不住真有人扫码，他随口一说：“老三，就叫李铁棍呗。”

 

后来这个称呼就这么传开了。

再后来，有同学早上没醒神，在校门口喊了一声“铁老师”。

……就成了举班悼念的烈士。

 

 

10

 

方一凡当晚定了个凌晨三点的闹钟，想着再观察观察林磊儿是不是依旧梦游。

他按下确定的那一刻，忍不住嘟囔了一声：“真是小祖宗，我为了给女神买生日礼物都没这么拼过。”

 

果不其然，他起床的时候，就看着林磊儿半梦半醒往外走，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把人拉着，林磊儿能开了家门直接往外头去了。

方一凡穿着短袖短裤在穿堂风里打了个寒颤，但他也是真没脾气，林磊儿惊醒之后无辜地用上目线看他，眼神之困惑倒像是他把人拐到这儿来的。

林磊儿就是一童话里的纯洁公主，他就是邪恶嫉妒的巫婆。

 

他也不敢放任林磊儿自己睡，只好把人牵到自己房间，直接按到床上：“你睡里边儿，我睡外边儿，再有什么事儿喊我。”

虽然秋天差不多到了，但林磊儿穿着熊头的长袖睡衣，松松的领口还露了点背心的印子，看着就觉得热。

方一凡困了就没什么耐性，直接上手开始扒他的睡衣：“你不热吗？”

“干……干嘛呀，表哥……”林磊儿抓着自己的衣角，声音都紧张得结巴了。

 

屋里这么热，别穿这么多。

方一凡原本是想这么回答的，但目光鬼使神差地这么一斜，就看到他表弟垂着眼睛，从耳根到锁骨都红得一塌糊涂。

福建多雨，林磊儿的皮肤本来就养得白，半遮半掩的锁骨纤弱得像是珠链，一扯就落下一颗一颗珍珠似的。

方一凡觉得自己的脸上也在发烫，他扭过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
见鬼了。

于是他脑子一昏就开始胡说八道：“林妃，侍寝不能穿这么多，宫里的容嬷嬷没教你规矩吗？”

说完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陪童文洁看宫斗剧看多了，捂着脸往床上一倒，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欺负良家妇男的变态：“啊我瞎说的，磊磊，你……你随便吧，睡了睡了。”

自暴自弃地顺手按灭了台灯。

 

黑暗中，听觉分外敏感。

他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响，少年人的身体，带了点夏末秋初的暖意，若即若离地贴在他身上。

另一个人的存在感从未如此高过，淡淡香气萦绕在他鼻尖，挥之不去。

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，为什么磊儿就这么好闻？

方一凡正被这气味弄得头昏，就听见磊儿低声说：“那……晚安，陛下？”

完蛋了。

方一凡想。

那片安眠药他还是自己吃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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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打算开虐结果突然开撩？

我一直觉得磊儿其实超级懂的，他哥搂他肩的时候他直接上手去牵，太主动了我们磊磊，所以最后让我们磊儿一撩必杀～

下次更新绝不能这么甜了我发誓！！！